我寫了一大串話,
其實最關鍵的只有一個問題:
上面的人們,
在期待老師對學生做些什麼前,
有沒有可能自己先好好的示範呢?
曾經聽某個教授分享過,
她們家中幾個兄弟姊妹都十分熱愛考試,
不管是高普考或各種證照都很熱衷收集。
細想這種風氣的緣由,
她覺得和父親的管教方式有關。
從小,只要學校有考試,
無論大小考、無論成果好壞,
她父親都一定會有所鼓勵,
考得好當然有不少獎金,
考不好也有一點安慰獎。
使得全家都非常期待考試的到來,
且也有動力追求更好的成果。
這件事情當然不能拿來跟全校性正向行為支持這麼有實徵研究後盾並有系統的規劃來等同視之,
但就「喚起對於正確行為的期待與熱情」這點來說,
我卻總覺得有些許的相似。
在愛上「考得好」之前,是否能夠先愛上「考試」這件事?
在享受到正確行為所帶來的美好未來前,
我們能不能讓學生先單純的愛上「學校」這東西?
因此雖然SWPBS在施行的時候,
感覺困難在於能否將校園中「預防」、「危機話處理」、「個人化處理」
三個嚴謹且相輔相成的層次做妥善的規劃及合作,
但我覺得最根本的困難點在於:
我們怎麼讓學校成員、甚至包含家長,真的有共同一致的信念及語言?
也就是淑妃老師稍微提到,卻沒有太過加以著墨的----學校的教育哲學觀。
SWPBS有時會在校園罷凌處理的文章中出現,
而關於校園罷凌,
很久以前我所聽到最中肯的話語是:
「校園罷凌要絕跡,唯一的可能是整個學校的親師生都對罷凌的消滅有共同的理念及意志。」
這其實就和SWPBS的理念雷同,
我們必須要有一群人起頭,
然後想辦法讓所有人都去思考:
「大家到底要怎樣的校園氛圍及環境?」
我們是否一致相信正向的鼓勵能帶來比處罰還要好的效果?
我們是否相信彼此對於問題行為有共同的目標,每個層次真能相互合作?
我們是否相信當學生認同正向支持時,他們終究會選擇正確的路?
我們是否相信人是本善,而非本惡?
從這樣的思考對話開始,我們才有可能開始影響校園中的所有人
也就是說,我相信SWPBS能否成功的關鍵,
不會只是人力、物力、財力的規劃於整合,
而應該回歸到更深層的—我們有沒有正在,或至少努力著彼此信任?
相信孩子在一致正向支持的環境中能夠做出最好的選擇;
相信學校中無論怎麼樣的孩子,都有適合他的專業人員可以給予協助;
相信家長、教師、行政及學生,都會是正向意念的夥伴關係。
就是這種能夠相互支持且理念一致的團體,
其所能達到的成就才能最高。
而「正向支持系統」及「一致的理念」應該佔了同等關鍵的角色。
此外,傳統的「問題行為」--「懲罰」的流程,除了課堂上所說,
是一個事情發生後才能進行的處遇;
並且教師通常都是扮演一個懲罰者的角色,
有害師生關係。但沒提到的是,
若以懲罰問題行為的方式來面對學生,
身為老師的我們並不只是一個懲罰者,
而更是正在扮演一個「我們不希望學生成為的樣子」。
我們期待學生多給別人正向回饋、多寬容、多用體貼的心面對身邊的一切
但我們的行為其實正常常在反駁我們所說的話。
我們所形塑的世界,和我們在舞台上所演出的「大人樣貌」,
跟我們期待、要求孩子所應有的更不一致。
那麼,孩子究竟要如何相信我們?
因此,如果我們真的期待未來的世界有那麼一點可能,
多些相互鼓勵的樣貌,
希望未來的學生有正向的能力跟態度去面對身邊的一切。
那麼是否身為老師及家長的現在,就應該首先嘗試扮演這樣的角色呢?
或者,是否也應該思考一下,
若全校性正向行為支持的論點代表著多數人是可以在正向鼓勵、
並佐以適當的介入輔導的環境中找到正確的方向。
那麼在培育老師亦或評鑑老師的時候,是否有可能,
由這些引領著教育圈前進的人們,用一致的理念跟語言,
首先營造出這樣的信任氛圍呢?
而由正向行為支持這樣的從心理學界、特教界一直走向影響整個學校教育的歷程,
或許我們特教「以人為本」的基本理念,
在面對「特教、普教融合」這個議題時,
能夠更有自信的去思考自己的定位,
並非僅僅是在補普教不足的第三層個人化處遇,
更可以是學校中教育哲學思維的另一個觸發點。
或許想來是天真了些,但總覺得,要相信這個世界還有著可以走向美好的機會,確實是需要一點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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